商璃和左夢佳在蕭景仁父親的邀請下出席了蕭景仁的告別式。儀式相當簡單,但商璃知道他一定會喜歡的。
「佳佳,還記得嗎?阿仁以前有說過的,」她轉頭望向左夢佳。「如果哪一天他死掉了,絕對不可以在他面前哭出來,不然他會很難過。」
商璃和左夢佳在蕭景仁父親的邀請下出席了蕭景仁的告別式。儀式相當簡單,但商璃知道他一定會喜歡的。
「佳佳,還記得嗎?阿仁以前有說過的,」她轉頭望向左夢佳。「如果哪一天他死掉了,絕對不可以在他面前哭出來,不然他會很難過。」
商璃自己走進了學校的醫務室,給了校醫一個「走在馬路上被潑到水」的理由,幸虧沒有受到質疑。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是啊,那個爛人怎麼可能會關心我?不過是假惺惺罷了!她忿忿地想著。
蕭景仁在一旁看著商璃和左夢佳相繼離開,這才有點明白自己的死是怎麼一回事。奇怪的是,對於商璃和左夢佳崩潰的情緒,他卻置身事外似地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連他對左夢佳的感情,也一絲一毫沒喚醒他的痛苦。
我明明知道自己的死因,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難過?他只覺得心裡有個任誰也填不滿的黑洞,就開在他心口最顯眼的位置,時時提醒自己那空虛的存在。
左夢佳翹了一天的課,在校園裡四處遊蕩。由於校內唯一的教官正好因公離開學校,她雖一路晃蕩,卻也沒受到什麼阻礙。雖是上課時間,四周仍飄盪著各種聲音:蟲鳴鳥叫、馬路施工、球場歡呼……
然而,她卻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聽不見。
天邊才翻出魚肚白,商璃便揹著書包出門了。這是蕭景仁死後她才養成的習慣──早早到校,到湖邊看水,彷彿這樣能離他近些似地。
清晨的湖面映著玫瑰色的晨光,反射的卻是金亮的碎彩。天空顯得很溫柔,湖面顯得很雀躍。
「好好一個囝也會通乎你逼死,你自己看欲安怎吧。」蕭景仁看著許久未見的母親對著一言不發的父親撇下一句話後離開了客廳,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爸變了。要是以前的他,才不會放著媽這樣對待他。他默默看著憔悴了許多的父親,忍不住覺得他似乎在這些日子裡蒼老了十歲。
「咦?小璃,妳的眼睛怎麼又紅又腫啊?」商璃本想偷偷溜進家門,卻被等在客廳的姊姊逮個正著。
「沒什麼,我有點累,先進房間休息了。」商璃故作鎮定的聲音還是不免露出了破綻,但姊姊卻也不點破。
蕭景仁在教室窗外默默看著他兩個最好的朋友不歡而散。他走到仍在原地雙肩顫抖不已的商璃身後,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但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璃,」他喚著,一聲比一聲輕。「小璃,小璃……」